养女防老，不是新话题。但据南风窗调查，少子化和当前不断推进的城镇化，使得养儿防老面临压力。此时，“女儿养老”以一种新的养老形式出现，既可以适当化解当前农村的养老危机，也提高了农村老人的养老质量。

从现实情况来看，养女防老是社会变迁的结果。第一个变化来自人口迁移。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显示，2020年，我国大约35％的总人口是人户分离状态。其中，流动人口3．76亿人，十年间就增长了近70％。流动的结果是人口向沿江、沿海地区和内地城区集聚，长三角、珠三角、成渝等主要城市群人口增长迅速。打工经济不仅减少了农村人口规模，也改变了农村家庭结构。这为人们观念的变化奠定了基础。

第二个变化来自伦理意识。它在根本上随人口流向的变化而变化。外出打工的儿子会面临更大的生存压力，对家庭与老人的照顾就会有欠缺。反观女儿养老，其不但不排斥儿子参与养老，而且在生活照管与情感沟通方面都有优势。渐渐地，村里人已愈发接受养女防老。

如今，我国城镇化已进入“下半场”。城乡之间还将呈现大迁移大流动的基本格局。可以想见，只要人口流向不发生逆转，那么农村传统的养老观念就会发生更彻底的改变。然而，且不说有的农村家庭没有女儿，即使有女儿，养女防老也无法“包打天下”。特别是在儿女双全的家庭，儿子也要为晚年的父母而改变。譬如，多些生活智慧，避免婆媳关系成为赡养父母的掣肘；多关注老年人的情感需求，日常多做一些暖心的实事。

将来，农村养老会更加多元化。实现农村银发族老有所养、老有所乐，显然需要全社会的共同努力。譬如，以“有为政府”带动“有效市场”，让社会化养老服务体系扎根乡村。可以充分激发村民的互助热情，通过“老年人养老金自己拿一点、子女主动出一点、村集体经济出一点、社会力量捐一点、争取上级补一点”的方式，把农村养老服务网织得更密些。（杨博）